公费复婚 第一章
佛系嗑cp萌新一位,各种设定bug请见谅。
食用⚠️:
嘎龙,非ABO生子设定
第一章
郑云龙和阿云嘎离婚了。
这件事发生在两个月前。
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还不知道的是,郑云龙和阿云嘎还结过婚。
这件事发生的更早一些,很早,早在他俩大学刚毕业。
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做了一年兄弟,做了一年父子,又做了两年情侣。
说直白点,前两年都是似是而非的铺垫,终究藏不住两颗看见对方就“可爱,想日”的骚动的心。
当年他们吃过散伙饭,郑云龙喝得达到了他人生中最接近光头强的时刻,脸红得仿佛被西藏高原的太阳亲吻过,大着舌头要跟老班长吹吹风。
阿云嘎作为一只不会抽烟也只喝过马奶酒的内蒙小羊羔,在这最后一顿盛宴上因为老班长的身份不得不被北京的二锅头浇灌了灵魂——准确地说,是被浇死了灵魂,见着谁都只会笑得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也不知两个人是如何稳当地从酒店走出来,站在北京深夜车水马龙的街头,被燥热的夏风和刺鼻的尾气吹得汗流浃背几欲窒息。
郑云龙手指间颤巍巍地夹着一支烟,眯着眼看阿云嘎那张在路灯光影下越发深邃的脸庞。
郑云龙说:“嘎子。”
阿云嘎扶着灯柱,笑得眼角褶子叠了几层,说:“哎。”
郑云龙凑近了点儿,烟圈吐在阿云嘎脸上,说:“嘎子。”
阿云嘎呛了一声:“咳,哎。”
郑云龙也笑了,“嘎子啊。”
阿云嘎一句不落地应:“哎。”
郑云龙于是说:“我们结婚吧。”
阿云嘎嘴角慢慢撇下去,直愣愣地盯着郑云龙。
郑云龙将烟嘬了一口,皱起眉毛,“你咋不哎了?”
阿云嘎似乎很费解地仔细瞧着郑云龙。那个时候的郑云龙还有点儿虚胖,被酒精和夏风糊得油腻腻的,只剩一双大眼睛亮得要命,眨巴的时候似乎都带着皮卡皮卡的音效。
“求婚不该这么求,”阿云嘎扯着他的T恤将人拽过来吻住,郑云龙没来得及吐出的那口烟在两人嘴里滚了个来回,和二锅头的余味一块发酵出恶心吧啦的味道,两人咂巴了一下对方嘴唇后同时忙不迭地松开呛咳起来。
“妈的,我要吐了,操!”郑云龙痛苦地捂着嘴,然后边蹲下去边大笑起来。
阿云嘎也跟着蹲下,认真地说:“是要亲一下的,不然太随便了。”
郑云龙对阿云嘎这种初中女生似的重点在意能力感到十分无语,又觉得该死的还有点可爱,于是把烟按灭在地上,“亲也亲了…”
“大龙,我们去结婚吧。”
酒店旁的灯柱下,两个酣醉的年轻人蹲在那片小小光亮底下订了终身,郑云龙用烟头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阿云嘎笑着笑着就吐了一地。
郑云龙到现在还能记得那晚阿云嘎趴在他背上不停用蒙语说话,说着说着又唱起来的样子,他瘦削的手臂紧紧搂着自己的脖子,黏腻的汗水糊了一层又一层。
他重复说着“讷呼日”然后傻笑,长得过分的睫毛蹭着郑云龙的脸颊,痒得不行。
后来郑云龙知道了“讷呼日”是蒙语“老公”的意思。
幸好喝醉了还知道轻重,要是叫他“老婆”,郑云龙会把他摔下去揍他个biang的。
那个时候似乎谁都没有考虑到未来会将他俩带往何处。
也没有考虑梦想和事业是否会让他们分向而行。
年轻人总觉得他们已经一手抓住了爱情,当然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追逐梦想。
或许不加思考是对的,没法思考。直到现在他们都肯定那时想要互相缔结承诺的心意的真诚,百分百的想要对方属于自己。
想得要命,就去做了。
再来一次,郑云龙觉得自己还是会说出那句话。
“我们结婚吧。”
所以郑云龙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入了松雷,嘎子进了演艺圈。
他忙着全国巡演,嘎子参加歌手大赛出单曲开演唱会。
他活在舞台上,消失在幕布后;嘎子活在综艺节目里,笑得风光又圆滑。
他们唯一的交汇便是在北京那栋小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里,狭窄的客厅里放着一架巨大的二手钢琴。
他们唱着对方的歌,在邻居拍门投诉的时候捂着嘴无声地笑。
他们聚少离多,可他们就是能一直甜蜜。
直到郑云龙辞去松雷的职位,追随《变身怪医》的主角一位前往上海时,他仍然这么觉得。
操,去他妈的一直甜蜜。
距离和时光会像细沙从再微小的缝隙里头灌进来,淅淅沥沥,轻不可察。
等你惊觉,对方的脸已经在沙海那头模糊不清,你的双腿牢牢陷在沙牢之中,拔出来都精疲力尽,遑论走近一步。
一切都结束都在两个月前的晚上。
郑云龙刚下堂吉诃德的演出,妆都来不及卸干净,匆匆飞往北京。阿云嘎有部剧要拍,明天就得进组。
两个人在一家离家近的不起眼的小店吃了顿火锅。
阿云嘎伸手擦了擦郑云龙眼角剩下的那点儿晕开的眼线,温柔得让郑云龙觉得可以下巴搭着他掌心就睡过去。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要走的时候,阿云嘎被粉丝认了出来。
或许是前段时间一部小网剧给他积累了少女粉丝,姑娘们围着他要合影签名。
顶着个大油头,睡眼惺忪的郑云龙被当作路人被请求拍照,郑云龙按快门时对着阿云嘎故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可阿云嘎视而不见,耐心地签名,合照,甚至与她们交谈了几句。
或许是连夜的排练演出和深夜航班让他太累了,又或许是长久分别的不安在这凌晨的火锅味中被发了酵,还或许是阿云嘎在女生簇拥之间笑得公式又虚伪,郑云龙心中莫名涌上火气。
他想马上离开,泡在温暖的浴缸里,让阿云嘎给他洗头,给阿云嘎讲他忘词又完美圆过去的事情,他想抱着阿云嘎沉沉睡去。
他不喜欢他的时间里阿云嘎被其他东西占用,他不也喜欢这样的阿云嘎。
他还不喜欢有这种糟糕感觉的自己。
这种怒气在回到家,发现门锁换了而自己不知道密码时达到了巅峰。
“嘎子,我们还是分开吧。”
郑云龙听见自己的声音与灯光一块映入房中。
阿云嘎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有太吃惊,他说:“大龙,你累了吧。”
郑云龙说:“嗯。”
他转身离去。
阿云嘎没有追出来。
“就这么离了?”
刘令飞瞪大眼睛,期待一场盛大八卦的他连手里的鸡爪都没有啃完。
刘令飞两年前第一次邀请郑云龙去联谊的时候,郑云龙说:“我结婚了。”
刘令飞两分钟前对郑云龙说“我要去联谊了你记得晚上别瞎晃悠万一我带姑娘回来了”的时候,郑云龙说:“我离婚了。”
刘令飞觉得郑云龙这厮就是自己联谊路上的绊脚石,一米八七的那种。
“还能怎么的。”郑云龙以一种软若无骨的形态陷在沙发里,只倔强地伸出一只手捏着烟,防止烟灰落到自己身上。
“该不会是我的罪孽吧?”刘令飞用鸡爪捂住自己健硕的胸肌。
郑云龙掀起眼皮,说:“是胖子的罪孽也不会是你的。”
“你们这好像结了个假婚。”刘令飞说。
结了没人知道,离了也没人知道。
郑云龙忽然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于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拧起眉毛。
他皱着脸说:“妈的我想吐。”
刘令飞说:“你吐个屁啊你又没喝酒!”
“你把我包放下郑云龙!你去厕所去…”
一阵呕声过后。
刘令飞放弃了,他觉得当时找合租人的时候以貌取人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郑云龙吐得肩膀直哆嗦。
刘令飞看着桌上没开封的酒瓶,哈哈笑道:“郑云龙瞧你吐得跟有了似的!”
郑云龙猛地安静了一瞬。他吃力地从包里抬起头来,眼睛吐得通红,露出回忆和沉思的表情。
片刻后,郑云龙白了脸,说:“我操。”
目睹这一系列表情变化的刘令飞手一抖,鸡爪掉在地上,他说:“我操?”
郑云龙又低头吐了起来。
刘令飞捂住脸,说:“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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